关象石:这是我们逐步向国际标准靠拢的二十年
《中国防雷》:您从哪一年开始重点关注防雷理论研究和实践工作的?参编的第一个标准是哪一年?关象石:我从业时间比较短,起于1992年。1996年冬曾去欧洲考察学习,背回了一大堆很重的纸质材料,其中含当时已公布和尚在讨论中的IEC/TC81文件IEC61312“雷击电磁脉冲的防护”。次年,我和广东防雷中心杨少杰主任一起编译了这几个标准,并请林维勇老师校审后印出做为内部学习资料。1998年,我与林维勇商量,可否申请把IEC61312-1/1/2/3/4等同为国标。林老师认为IEC原文太啰嗦,最后决定对《建筑物防雷设计规范》GB50057-94进行局部条文修改,加上“第六章
防雷击电磁脉冲”,就是GB50057-94的2000年版。林老师手写,我负责打印、校对并提出修改意见,最后在2000年完成。在这一过程中,我不但深入学习了IEC标准,更多地是学习林老师的认真、严谨和从中国实际出发(如电压不如欧美稳定)将IEC转化的科学方法。我很庆幸,遇上了一个好老师。
《中国防雷》:如果要给中国现代防雷产业的初始定个时间的话,您认为哪一年、什么事件可以作为标志性的开端?
关象石:我觉得《建筑物防雷设计规范》由GBJ57-83改为GB50057-94是一个飞跃,恰逢全国各地气象防雷机构正处在创建或发展期。新规范、新机构促进了防雷装置检测工作在全国范围的展开,由于检测中发现的问题需要整改,从而带动了整个产业链。也许把1994年做为标志性开端可能合适一点。
《中国防雷》:上个世纪八十年代,国内有哪几家专业的防雷企业?当初的状况怎样?代表人物有哪几位?
关象石:
1980年有几家我说不好。1990年初应该说有生产、销售“消雷器”的北京爱劳、南宁DK、南宁长安和武高所。当然,他们当时也有SPD或后来转向SPD。还有四川中光及其衍生出来的兴业雷安以及浙江万马(后改为临安万利)、广州通信系统工程公司等。其代表人物为刘旭、王东生、卢嘉基、翟明翰、王德言、罗先俊、沈伟和谢贤明。
1996年冬厦门开会时,爱劳有人在会上说当年的销售额为7000万元,可以说是一枝独秀,其他企业大约在1000万元上下吧。专门作元器件和接地材料的不算在内。
《中国防雷》:在您的印象中,最早进入中国的国外防雷品牌有哪几个?当时的市场需求情况怎样?
关象石:国外产品随设备总成进入中国的不算。最早的应有爱丽达针(ESE)、OBO、DEHN、菲尼克斯、Furse、CITEL和INDELEC、S3000针等。当时市场需求较大,但由于进口产品价较高,不容易推开,所以一开始也不行,每年在1000万到2000万之间吧!当然后面几年就不一样了。
《中国防雷》:国际品牌对中国现代防雷产业的发展有哪些贡献?
关象石:改革开放三十年,防雷技术和产品的发展一靠国内的改革大趋势,二靠对外开放。除了对提前放电避雷针(ESE)有较大的争议外,国外SPD,特别是德国的SPD产品进入中国,不仅在防雷工程上有很大贡献(如1997年浙江省寻呼机站共安了100个站,一年中只有一个站遭受雷害的例子),而且在综合防雷工程理念、SPD选择和使用原则等多方面对我国防雷工程技术有很大的推动和提升。
《中国防雷》:包括您在内,推动防雷技术发展产生重大影响的专家、学者有哪些?
关象石:中国防雷界风流人物首推现年88岁的王老——王时煦,其次是林维勇(80岁)、王厚余(83岁)。还有些我比较熟悉的欧清礼(石化)、郑健超(工程院院士、前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名誉院长)、许颖(电科院)、马宏达(中科院电工所)、刘继(电力系统)、张力欣(总装设计院)、已故的苏邦礼(华南理工)、郭昌明(上海气象科学研究所)、邱传睿(铁道)、叶蜚誉(浙大)、马乃祥(上海交大)、蒋容兴(上海电科所)、余乃枞(成都信息学院)、梅忠恕(昆明电力)、罗先俊(成都东方翰易)、蒋麦占(长沙有色冶金院)、刘欣生(兰州寒旱所)、张伟钹(清华大学)等前辈或老哥。近年来比较活跃的年轻人有何金良、陈水明、刘吉克、周文俊、张义军、张小青、李冬根、杨少杰和李良福等人。他们都对推进我国防雷技术有一定贡献。
有重大影响的首推王老(时煦),是我国防雷的鼻祖。其次,一直帮助我们把握方向的应该是林维勇老师。王厚余老师虽然自称不是“防雷专家”,但他在低压电气装置的设计安装方面的专著给我们极大的帮助。
《中国防雷》:请列出十件对防雷行业产生重大影响的事件?
关象石:
1957年7月6日和8日,北京十三陵长陵和中山公园音乐堂相继遭雷击,引起中央的重视。北京市人民政府召开紧急会议,布置防雷任务,由此拉开了新中国防雷工作的大幕。
1989年8月12日黄岛油库雷击火灾事件。由此引发了“避雷针不避雷”“避雷针一般应当停用”的理论,并开始推广“消雷器”。
1989年安徽省气象局率先开展防雷装置检测业务。
1992年11月9日至13日,林维勇作为中国专家参加IEC/TC81在霍巴特(Hobart)召开的会议。这是IEC/TC81自1980年成立以来第一次有中国人参加。之后林维勇按IEC标准改编了《建筑物防雷设计规范》GB50057-94。
1995年中央机构编制委员会下达通知,明确气象局的职责中有“归口管理人工影响局部天气和社会生产、人民生活中与气象有关的安全设施的设计、施工和技术检测”。
1996年到1997年全国范围内对“消雷器”的大讨论,不久邮电部、中石油、电力系统发文停用“消雷器”。“消雷”一词从此基本销声匿迹。
1997年中国气象局雷电防护管理办公室正式成立,并成立专家组,进行政策法规和技术标准的研究制定。其中有杨维林、杨少杰、匡本贺、曹和生、蔡振新、刘寿先和关象石。
2000年1月1日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气象法》施行。国家以法的形式规定了中国气象局在防雷减灾工作中的任务、职责。
2001年10月14日至20日,IEC第65届年会在意大利召开,中国气象局丁海芳、上海气象局曹和生参加了TC81的会议。这是自1992年林维勇第一次参加IEC/TC81会议以来,中国人第二次参会。以后的会议、工作组会议均有中国人的身影。此次会议确定对标准修改并于2006年公布,在2008年转化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。2007年5月23日,开县兴业村小学雷击事件,引起中央高层的重视。当年9月国务院主持召开了“全国气象防灾减灾大会”,贯彻落实中央领导的重要指示和国务院办公厅“关于进一步做好防灾减灾工作的通知”。
《中国防雷》:您认为最有价值的防雷技术创新是什么?
关象石:由于我国防雷研究的基础薄弱,创新很少。记得2001年2月在昆明开会时,罗先俊在发言时介绍了“自动触发式SPD“,把气体放电管和放电间隙组合在一起,当时并未引起注意。过了几年,德国有同类型产品上市,才引起我们的注意。可惜罗老师当时未申请专利吧?
《中国防雷》:这二十多年来争论最多的防雷/接地问题有哪些?目前还有哪些问题困扰技术的发展和应用?
关象石:争的最凶的要数“消雷器”,以后是10/350μs波形、接地电阻可测否、接地有用否以及SPD的选择使用等。这些争论是好事,有利于我们明辨是非和提高水平。
《中国防雷》:概括性地总结这二十多年来防雷技术的演变。
关象石:最近召开的“第七届中国国际防雷论坛“文集中收入了234篇论文。在论坛之前的预备会上,大家一致认为大多数论文水平比去年明显提高。这二十年是我们逐步向国际标准靠拢的二十年。
《中国防雷》:最近几年来您参与过哪些重大行业会议和防雷工程项目?
关象石:参加的会议太多了,仅2008年出差便有30多次。我感到收获最大的是参加IEC/TC81/WG3对IEC60305-4的编制会议和ICLP27届会议,参加这些国际会议使我开扩了眼界。当然,参加一些重大工程项目(如国家大剧院、国家体育场、杭州湾跨海大桥、海南文昌卫星发射基地、北京彩电中心)的设计审查,到一些已做过防雷工程但仍遭雷害的地方考察,使我增加了感性认识。
《中国防雷》:请对《中国防雷》提出意见和建议。
关象石:综观《中国防雷》自2002年至今40期的发展,我感到你们越来越成熟了。提几点希望:
杂志应鼓励年轻同志多写文章。文章不一定要全面、深刻、有一说一,能把一件小事说明白了就不错。
适当编译IEC标准内容供大家参考。如2008年12月西西里岛会议,广东黄智慧同志参加了,应邀稿。我打算把IEC62305-4的最新修订稿(2009Ed2.0
CDV)介绍一下。
在提倡百家争鸣这一原则的同时,对有些老生常谈的文章可刊可不刊,特别是已经刊登过,又被人用理论剖析过,还在那里强词夺理的文章。
文章以技术理论、实践为主,管理方面的应少刊。需注意不要打“民族”牌、“中国”牌,都全球经济一体化了,再像“蒙牛”一样强调民族工业有什么意思?你那奶里有三聚氰铵,进口的奶里没有,大家自然会买进口奶,谁管你是不是“民族工业”呢! 此篇文章转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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